人际功能理论下联合国“He For She”活动演说内容探究

更新时间:2020-01-15 来源:公共关系学论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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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功能理论下联合国“He For She”活动演说内容探究
  
  一、引言。
  
  Halliday(1985)构建的系统功能语法为语篇分析提供了新的理论框架,可用于分析口语和书面语。以Halliday为代表的功能语言学派把语言的功能概括为三大纯理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中人际功能指人们用语言与人交往,建立和保持人际关系的功能。通过话语说话者想影响听者的态度或行为,表达态度或询问信息等。
  
  人际功能主要通过语义和情态两大语义系统来实现。语气表明说话者选择了某种言语角色,比如命令,此时也赋予了听者相应的言语角色。情态体现了说话者对其话语的主观态度,也表现了话语对听者有多大强制性。近年来,语言学界很多学者结合不同类型的语篇对人际功能作了进一步分析,修改和完善了最初的理论框架。比如Thompson(2000)认为除了语气和情态,评价和协商也是人际意义实现的重要形式。李战子 (2002)认为人际功能在不同的语篇中有不同的体现形式,因此语篇分析时还应注意分析代词、时态、直接和间接引语等的人际功能。在公众演说领域,对政治演说尤其是总统竞选演说的人际意义分析较多,比如刘慧钦 (2011)分析了奥巴马就职演说的人际意义,秦丽英和徐凤华 (2016)进行了对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首次公开演讲的人际功能分析,揭示希拉里如何在不同情境中通过不同语气、情态和人称等表达打动听众,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在公众演说领域,分析联合国演讲的研究较少。本文主要以Halliday的人际功能理论为基础,结合国内一些学者对人际意义的研究,从语气、情态和人称代词三方面,对Emma Watson 2014年在出席联合国促进性别平等的 “He or She”活动时发表的女性主义演说进行人际功能分析,剖析演讲者如何根据自己想要传达的意义选择合适的人际表达手段,从而实现与听者的良性互动,达到交际目的。
  
  二、背景分析。
  
  2014年Emma Watson出任了 “联合国妇女署亲善大使”,并在9月20日出席了联合国促进性别平等的 “HeFor She”活动,发表了精彩的女性主义演说,呼吁两性平权。该活动是联合国妇女署于9月发起的全球倡导活动,旨在召集全球10亿男性参与到消除社会和文化壁垒、实现社会性别平等的全球运动中来。此运动目前已获得前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美国前总统奥巴马、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明星Tom Hiddleston等全球各地数百万的男性支持。
  
  2016年4月12日, “He For She”中国联合运动在清华大学正式启动。该活动大面积被推广并受到各地人士的支持,体现了女性渴望获得平等权利的需要。女性主义又称女权主义、妇女解放、男女平等主义,指为结束性别主义、性歧视等暴力行为,促进性阶层平等发起的社会理论和政治运动。这是一个跨越阶级和种族界限的社会运动,每种文化下的运动又有其独特性,比如北美的玻璃天花板效应,中国女性劳动报酬比男性低等问题。
  
  1791年法国大革命的妇女领袖Olympe de Gouges发表 《女权宣言》,女性主义运动就此拉开序幕。
  
  19世纪女性主义渐渐转变为组织性的社会运动。女性主义运动到今天为止,大致可分为追求两性平等、两性平权和两性同格三个阶段。多年来,女性参政、受教育和就业都有一定改善。多国通过立法消除性别歧视,解决针对女性的暴力,但在世界平等和女性赋权方面进展仍缓慢不均,职业歧视、收入鸿沟、教育差距等方面的不平等现象仍普遍存在。面对这些现象,联合国妇女署发起了全球范围的促进男女平等的运动。
  
  Emma Watson在本次演说中,重新定义了女性主义,结合自身成长经历说明自身成为女权主义者的原因,表明支持性别平等的态度,大力呼吁男性参与 “He For She”活动。
  
  三、人际意义分析。
  
  (一)语气。
  
  语气在人际功能的实现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主要由主语和限定成分构成。Halliday(2000)认为在交际过程中各种各样的言语角色可概括为给予和求取两类,即说话者给予听者某种东西,或者向听者求取某种东西。交换物也可分为物品和服务、信息两类。交际角色和交换物组合后构成四种基本的言语功能:提供、命令、陈述和提问,如表1所示。
   交际角色和交际对象   
  言语功能主要由语气系统来体现。在这四种言语功能中,有三种和特定的语气类型紧密相关,对应三种句子类型。陈述功能由陈述语气体现,对应陈述句;命令功能由祈使语气体现,对应祈使句;提问功能由疑问语气体现,对应疑问句。提供功能没有特定的语气体现形式。在Em-ma Watson的演说中,共有69个句子,其中陈述句67句,占97.1%,疑问句2句,占2.9%,祈使句0句,感叹句0句。从数据中可看出Emma主要选用了陈述句来提供信息,这和演说的目的相关。这场演说是为吸引更多人关注对女性歧视的问题,发起更大范围内的女性主义运动。因此演说中Emma运用陈述句先讲述了自身的经历,向听者展示了自己成为女权主义者的历程,讲稿中可见 “When at14I…”,“When at 15 my girlfriends…”and“when at 18my male friends…”.然后用了3个以 “I think”开头的陈述句表达自己对于男女平等的观点和态度,类似还有含有“I consider”句。不仅如此,借助数据Emma还用陈述句说明了当今世界上为女性争取平等权的现象仍然不多,也提及了性别不平等对男性也无益处的事实。结合自身经历和事实现象,大量陈述句的运用拉近了与听者间的距离,层层深入的现象剖析发人深省。除了陈述句,Emma还用了两个疑问句,分别为 “Why has the word become such anuncomfortable one?”和 “How can we affect change in theworld when only half of it is invited or feel welcome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nversation?”部分疑问句的使用带动了听众思考。演讲不同于日常会话,大部分时间演讲者都在发言,而听众一般以鼓掌等方式回应,双向的直接交流非常少。如果演讲者一直使用同种句型,听众会麻木,演讲也会令人感觉枯燥乏味。因此,疑问句的穿插不仅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也引发听众的思考,这样有助于说话人和听众仍处于同一情景中,便于后续的交流。
  
  Emma的这两句话里都有world一词,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从全世界的利益出发,符合活动主办方联合国的性质,交流对象也不只限于在场人士,体现了她对大范围开展活动的信心。
  
  (二)情态。
  
  情态系统所表达的意义也是人际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Halliday(2000)认为情态是说话人对自己所讲命题的成功性及有效性的判断。当交换的东西是信息时,情态指从可能性 (probability)或经常性 (usuality)角度考量该信息的可靠程度。当交换的东西是物品或服务,情态指说话人对最终交换是否成功的自信程度。情态包括情态化 (mo-dalisation)和意态化 (modulation),可以通过情态动词等情态操作词实现。在语篇中,情态量值的高低通过不同的情态操作词体现。不同的情态操作词可表示不同程度的可能性、经常性、义务和意愿。Halliday(2000)对于情态量值的划分见表2.
   情态量值   
  根据Halliday的情态观,朱永生等人 (2005)根据情态量值进一步划分情态操作词,见表3.
   情态词的分类   
  在Emma的女性主义演说中,情态词的分布情况见表4.
   演讲中不同程度的情态词分布表   
  表4显示在Emma的演说中,使用最频繁的是低量值的情态词 “can”,其次是中量值的情态词 “will”,再次是中量值的情态词 “should”和 “would”,其他词的使用频率都低于10%.量值高的情态词使用频率偏低,这和演讲目的以及演讲者身份相关。该演说是为了呼吁更多人参与到活动中来,作为联合国亲善大使,Emma代表的是联合国的形象,不同于有行政等权力的官员,如果选用量值太高的词容易给听众造成一种压迫感。人们对亲善大使的印象一般为平易近人,Emma是站在和听众平等的角度对话,演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中情态量值的情态词也可体现这一点,中情态量值词的选用有助于营造友好和谐的氛围。本文将着重分析will和can这两个情态动词,两词的使用频率都很高。“will”是一个中量值情态词,主要有两个功能,一是单纯表示时间,二是表示演讲的意图和期望,或决心与态度,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例如讲稿中 “We don?t oftentalk about men being imprisoned through gender stereotypesbut I can see that that they are and that when they are free,things will change for women as a natural consequence.
  
  ”此句中表明了Emma对所含命题的观点和态度,以及她对未来现象的预测:当男性从传统性别观念的束缚中解放时,女性的情况也会得到改善。在此,演讲者表达了自己对男性作出改变的积极态度,使在场男性感到自己正为一项全球性的事业奋斗,也使女性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can”在演讲中出现的频率最高,同 “will”相比,它的量值较低,大多用来指人的能力或者事情的可能性。例如 “But sadly Ican say that there is no one country in the world where allwomen can expect to receive these rights.”句中第一个can表达了演讲者对某现象的态度,因为无数据等事实支撑未选择must等高量值情态词,后一个can表达了对未来的估计。这句话出现在三个以 “I think”开头的表达女性应享有一些权利的话语后,用于转折。
  
  can的使用体现了Emma对未来的一种不太乐观的估计,既显示了现在女性不平等形势的严峻,也引导听众去思考未来。没有选用高量值词从侧面体现了演讲者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说明这种现象还有很大的改 善空间,比 如通过 参 与 这 个 活 动。类似可见“we can all be freer and this is what He For She is about”.
  
  此句中 “can”表示能力和可能性,讲者相信通过该活动的推广,未来人们有能力越来越自由。
  
  Emma以此来说服听众相信自己,为人类自由共同奋斗。
  
  (三)人称代词。
  
  人称代词的使用可以反映人际关系的亲疏,在公众演说中有 助 于 建 立 和 维 持 交 流 双 方 的 人 际 关 系。李 战 子(2002)认为除了语气和情态,人称代词也有实现话语人际意义的功能。在演说中人称代词的选择并不是随意的,演讲者通常会考虑自身身份精心挑选,为了更好地实现交际目的。Emma Watson联合国公开演说中人称代词的使用情况见表5和表6.
   Emma演讲   
  表5和表6的数据显示,Emma Watson演讲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第一人称代词,其次是第三人称代词,最后是第二人称代词。所有人称代词中 “I”的使用频率最高,I代表了Emma自己。作为联合国亲善大使,她在演讲中十分亲切,向听众讲述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情真意切,希望和更多人一起团结协作,为争取消除性别歧视而奋斗。
  
  we的使用频率也较高,都属于包含性用法,无排斥性用法出现。这样有助于拉近演讲者和听众的距离,增加了演讲的可信度,从而更容易获得听众的认可与支持以达到交际目的。比如结尾处 “We are struggling for a uniting worldbut the good news is that we have a uniting movement.”“we”的使用易于唤起听者的团体意识,鼓舞听众共同参与该活动。作者用第三人称代指女性或男性群体,或者影响自身的一些因素,其中代指男性的较多,比如 “So thattheir daughters,sisters and mothers can be free from preju-dice but also so that their sons have permission to be vulner-able and human too-reclaim those parts of themselvesthey abandoned and in doing so be a more true and completeversion of themselves.”此句中的they和their都表示男性团体,结合该句的前一句 “I want men to take up this man-tle.
  
  ”可发现演讲者是在呼吁男性关注不平等的问题,引导他们考虑未来,他们的女儿和母亲将不再受到偏见的困扰,他们才更加真实和完整。第二人称一般指听者,它的使用可营造对话氛围,唤起听众注意力。因为演说目的是呼吁人参与该活动,可发现提及责任和共同参与时,一般会有“you”或 “your”的出现,比如 “I am reaching out to youbecause we need your help.”和 “Gender equality is your is-sue too.”总之,不同人称的选择和变化是和演讲者的说话目的紧密相关,既体现了演讲者的身份,也保证了交流的顺利进行。值得注意的是,本篇演说中人称代词he的使用没有比she多,反而少些,这和本篇演说主题吻合。
  
  四、结语。
  
  本文运用Halliday系统功能语法中的人际功能理论,分析了Emma Watson在2014年9月20日 出 席 联 合 国“He For She”活动时发表的女性主义演说。分析发现人际功能中的语气、情态、人称都在演说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语气系统中,Emma主要用陈述句描述自身成长经历,表达观点和陈述事实,呼吁听众参与该活动。部分疑问句的使用增 加 了 感 染 力,唤 起 读 者 思 考。在 情 态 系 统 中,Emma主要用中量值和低量值的情态词,展现作为联合国亲善大使的风采,诚恳地表明自己对未来的乐观态度,给予听众信心,为争取男女平等的共同事业奋斗。在人称系统中,Emma主要采用第一人称分享自己的经历,贴近生活,并表达自己坚定的女权主义者的立场。人际意义的分析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演讲,并为写作演讲稿提供一定的借鉴。当然,人际意义的实现手段还有一些,在今后的研究中应探索其他实现交流互动的语言手段。
  
  参考文献:
  
  [1]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first edition)。London:Edward Arnold.1985.  
  [2]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Amold,Beijing:Foreign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69-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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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5]刘慧钦.奥巴马就职演说的人际意义分析 [J].邵阳学院学报,2011,10(1).  
  [6]李战子.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 [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124-130.  
  [7]秦丽英,徐凤华.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首次公开演讲的人际功能分析 [J].海外英语,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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