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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集体主义价值理念是社会主义文化的基本理念, 不仅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经济领域、政治领域、道德领域、社会领域和生态领域中居于主导的价值地位, 发挥着社会主义文化传承和规约的重要作用, 而且在全球化视域中, 也是解决人类全球性生存问题的理性旗帜。

　　关键词：全球化; 全球性问题; 全球伦理; 人类集体主义;

　　Abstract：The value of collectivism is the basic concept of socialist culture. It is not only in the areas of the economy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political field, the field of ethics, social field and ecological field where it takes a dominant position and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socialist cultural heritage and stipulations, but also it is a rational oriflamme for solving the global survival problems faced by the human beings in the in the perspective of globalization.

　　Keyword：globalization; global issues; global ethics; humankind collectivism;

　　关于集体主义的研究, 可以分为3个阶段。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20世纪80年代末, 学者们主要研究集体主义教育;20世纪90年代以后, 学者们主要研究集体主义与市场经济的结合;进入21世纪以后, 一小部分学者开始研究全球化背景下的集体主义。将集体主义与全球性问题结合起来, 站在人类集体主义的高度来研究集体主义, 是笔者的一次新尝试。

　　一、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

　　(一) 全球化的界定

　　全球化时代的到来已是不争的事实, 但人们对全球化 (globalization) 的界定还没有一个全球共识。有人提出:“全球化是一个实践———政治话题, 也是一个社会———经济话题, 此外它还是一个思想话题。”[1]3

　　从政治的角度看, 罗伯特·基欧汉和约瑟夫·奈提出了“相互依存”的概念。“相互依存”这个概念被用在论述全球体系的各种关系之中。它要求人们在全球体系中, 应该采用“地球中心”观念, 而不是“民族中心”观念的立场。

　　从经济的角度看,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有一个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定义:全球化是跨国商品、服务、资本、技术的广泛传播, 从而增强世界各国之间经济上的相互依赖性。

　　从文化的角度看, 学者们认为全球化是指世界范围内的文化产生、发育、成熟的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 特别指的是全球意识与全球文明的形成、发展过程。当代美国社会学家罗兰·罗伯逊也是这样认为的。罗兰·罗伯逊认为, 全球化就是世界的一种缩小, 也是世界整体意识的一种增强。中国学者蔡拓认为, 全球化就是把人类作为一个整体, 然后来审视和处理人类面临的各种问题, 并且要承认存在着超民族、超国家的人类共同利益[2]255;万俊人认为, 全球化的“目标甚至首先指向了文化价值方面”[3]。这些界定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全球化的丰富内涵, 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二) 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

　　马克思、恩格斯生活在全球化的早期, 因此, 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有全球化理论, 而且这个理论是系统的和严谨的。阎孟伟认为, 马克思的全球化理论由“世界市场”理论和“世界历史”理论两部分构成。因为市场经济机制在全球的拓展, 引起了资本在全球的自由流动, 从而催生了全球金融市场、跨国公司、世贸组织等经济、社会组织的出现;市场的发展使人类将自己当作一个整体加以审视, 以便解决资源、环境、人口、人权等共同面临的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市场”理论研究的是他们那个时代的经济全球化过程, 那个过程的特征是殖民化。他们主要通过对资本的扩张本性的分析, 揭示了资本主义世界市场的形成、扩张和运行规律。“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 而是一种社会力量”[4]46, “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 其条件是创造一个不断扩大的流通范围”[5]88。于是, 需求驱使资本在全球到处落户。这样, 世界市场就在资本全球扩张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

　　二、全球化带来了全球性问题

　　全球化主要是经济发展和向全球推进的过程, 但也包括政治、文化和生态环境等诸多领域。全球化在为世界带来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的同时, 也为世界带来了许多难以解决的全球性问题。

　　关于全球性问题的界定, 罗马俱乐部界定为困扰我们当代人类的“总问题”。国外学者里斯查德认为, 全球性问题的实质就是需要一个全球国家行动框架来解决的问题。我国学者指出, 全球性问题事关全人类利益, 是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协同解决的普遍性、复杂性问题。从这些界定可以看出, 从空间上讲, 全球性问题不是个别国家存在的一般性问题, 而是事关人类利益的重大问题, 而且还带有世界性和人类性;从时间上讲, 全球性问题不是在短时期内产生的, 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而且问题的影响也是持久的, 带有长期性和持久性;从性质上讲, 全球性问题不是一般的问题, 而是严重的问题, 严重威胁到人类的生存和社会的发展, 带有严重性和紧迫性;从解决途径上讲, 全球性问题的解决不能仅靠某些国家或地区的努力, 而是必须通过世界各国共同的努力才能做到, 因此带有全球的协调性和合作性。

　　关于全球性问题的分类, 俄国学者将它分成社会与社会之间的问题 (如和平问题) 、社会与自然之间的问题 (如生态环境问题) 和人与社会之间的问题 (如人口问题) ;而美国学者里斯查德将它分成全球公共财产问题、全球社会经济问题和全球立法和规则问题 (如金融框架问题) 。国内学者张华把全球性问题分为自然问题、社会问题和精神问题。实际上, 当代全球问题多是交叉的、综合性的问题。至于全球性问题的数量, 也是仁者见仁, 有人提出几个, 有人提出几十个, 有人甚至提出几百个, 更有甚者提出了几千个。如罗马俱乐部创立人奥尔利欧·佩奇曾提出10个问题, 美国学者里斯查德提出了20个全球性问题[6], 美国国会预测中心提出了286个全球性问题。

　　人们普遍关注的全球性问题主要有:生态环境问题、人口问题、粮食安全问题、气候问题、贫困问题、毒品问题、疾疫防控问题、恐怖主义问题等。其中, 有的问题已十分严重, 如以下几个问题。

　　全球气候问题:联合国和世界气象组织1988年建立的政府间气候变化委员会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简称IPCC) , 是一个由3 000名科学家、观察家等组成的政府间机构, 主要负责对全球气候变化的科研成果进行分析和报告。2001年7月出版的IPCC第三次评估报告表明, 全球平均地表气温到2100年时, 将比1990年上升1.4℃~5.8℃。预计在21世纪, 冰川将继续大规模退缩, 海平面高度在110年内最多将上升0.88米, 且区域间的变异十分明显;预计大气中温室气体含量的增加将引起极端事件的发生, 如酷热、暴雨等事件可能会日趋频繁。人类的底线是力争把全球升温控制在2℃以内。因为一旦突破2℃, 全球变暖将很难控制, 世界将处在气候混乱状态的边缘。

　　全球人口问题:20世纪中期, 美国学者保罗·埃利曾说“我们将会被自己的繁殖逐渐湮没”[7]。保罗·埃利对世人发出警告:全球的人口爆炸性增长可能给全人类带来致命的威胁。随着社会生产能力的增长和医疗技术水平的提高, 人们的预期寿命在不断延长, 人口老龄化和急剧膨胀的人口数量, 给地球资源的消耗、人类社会的发展与稳定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科学家预测, 当世界人口达到100亿时, 地球资源如水、土地等的承载能力将达到极限。而据联合国有关部门的预测, 全球人口“2025年将突破80亿, 达到80.115 3亿, 2050年达到91.499 8亿”[8]。另外, 全球正在急剧增长的人口也给世界各国带来就业压力和粮食危机。

　　全球粮食安全问题:20世纪60年代, 在世界经济界有两本书产生了巨大影响。一本是威廉与保罗·普道克于1967年写的《饥饿———1975年》。他们在这本书里预测10多年内世界将发生不可逆转的粮荒。另外一本是1968年菲利普·M·豪维斯写的《奔向2018年》。菲利普·M·豪维斯认为, 在当时要获得营养满足, 粮食生产需增加2倍, 到2000年必须提高4倍, 这就要求粮食生产每年要有前所未有的增长速率。但实际情况是人口数量在急剧增长, 耕地面积在不断缩小。美国和欧洲国家又制订了生物能源发展计划。2017年, 美国消耗粮食制作的生物燃料乙醇达到1.2亿吨;欧盟也雄心勃勃地计划2020年将消耗粮食生产的能源提高到交通能源使用率的10%。由此看来, 粮食问题产生的根源, 不仅有自然因素, 也有社会人为因素。

　　除此之外, 其他的一些全球性问题如恐怖主义问题、金融问题、难民问题、全球性疾疫等问题, 都不是哪一个国家或地区能够单独解决的。这些问题正在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全球性问题迫使人们不得不树立全球意识, 建立全球伦理观念。

　　三、人类集体主义是解决全球性问题的理性旗帜

　　(一) 全球性问题与全球伦理意识的确立

　　全球化时代, 地球变成了“地球村”, 全人类成为一个密切相连的利益整体。全球化提醒世界各族人民, 人类需要的是包容、共享、共赢、和平的全球化。人们只有克服全球化给人类带来的各种难题, 全球化文明时代才会出现。全球化给人类带来的难题, 其实质就是带有公共性的难题。全球性难题的解决需要全人类协作。全人类协作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全球公民树立起全球意识、各个国家和地区共同承担起道德责任, 并形成一种全球伦理精神, 然后才能凭借国家与非政府组织对全球问题进行全球治理。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 汤因比就开始对近代西方文明全球化带来的全球性问题深感忧虑。汤因比对全球性问题的关注和思考要早于罗马俱乐部, 并提出了独特的解决途径。汤因比认为, 全球性问题源于资本主义所导致的近代西方宗教观和价值观的转型;要解决全球性问题, 必须建立“世界国家”和重新确立价值观。通过世界绿色和平组织的行动, 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的全球意识已经觉醒。就是说, 人类在对全球性问题进行深层次的理性思考后发现, 解决全球性问题的关键是在全球范围内树立一种以全球利益为价值取向的全球伦理精神。人类发展的历史明确告诉我们, “没有一种世界伦理, 人类则无法生存”[9]1。1990年, 德国人孔汉思最早提出了“全球伦理”的概念。孔汉思认为, 人类是相互依存的, 都依赖于生物共同体, 人类的整体利益依赖于动物和植物, 保护地球、空气、土壤和水, 每个人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全球伦理的本质就是以人类的整体利益为基点, 对民族、国家为主体的世界利益关系进行一次新的调整。在这个调整过程中, 全球利益、人类利益是一种集体利益, 各个民族、国家都是一种个体, 它们各自的利益是一种局部利益。每个民族、每个国家在面对全球利益、人类利益时, 必须为了整体的利益割舍一些自己的利益, 从而保证在一定范围和限度内让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相互协调、相互依存, 进而达成维护人类整体利益的价值取向。在可持续发展、打击恐怖主义等问题上, 全球已形成了这种价值取向。这就是所谓的全球伦理。

　　全球伦理的确立必须坚持“求同存异”的原则, 在积极对话中汲取各民族文化的智慧, 寻求一致的认同理念, 形成统一的全球伦理原则。这些原则包括:尊重和维护民族国家主权、人权的原则;构建公平、正义、平等、互惠的国际经济秩序原则;尊重多元文化和信仰原则;尊重生命、善待自然, 保护生物多样性原则。

　　(二) 人类集体主义是扞卫全球利益的旗帜

　　全球性问题影响的是全人类这个集体的利益, 无论哪一个民族、哪一个国家都无法置身事外, 因为这些问题不是哪一个民族、哪一个国家可以单独解决的问题。因此, 正如习近平所说, 全人类已结成了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任何民族和国家都要服从人类的整体利益, 都要与其他民族、国家一起树立全球意识, 遵循全球伦理, 承担起全球道德责任, 共同解决全球性问题, 化解人类生存危机, 拯救人类, 也拯救自己, 这就是更加广泛意义上的集体主义。这种集体主义精神古来有之, 是人类古老的生存之道, 强大了人类, 成全了人类。现在不是哪一个部落、哪一个民族、哪一个国家遇到了生存危机, 而是全人类史无前例地遇到了生存危机。对此, 一切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不但无济于事, 相反还会对问题的解决起到阻碍作用。因此, 解决全球性问题的重任, 非人类集体主义不能完成。

　　如果在人类集体主义视野之下去解决全球性问题, 全球的生存危机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也就变成了全球的道德责任问题, 因为生态伦理、生命伦理、科技伦理问题等越来越多地表现为全球性问题。这些全球性问题的“建设性解决要求有世界各国人民的相互协作、共同努力”[10]10。这就为全球道德责任提出了要求和前提。在人类集体主义视野之下, 全球道德责任的承担主体不仅有全球公民、全球非政府组织, 而且各民族、主权国家也理应是一个重要的道德主体, 也必须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全球道德责任。

　　在全球性问题面前, 由于人类已结成一个命运共同体, 人类的整体利益暂时高于民族利益和国家利益, 各民族的利益第一次被聚合在一起。利益的依存性和危机的紧迫性要求人们在应对全球性问题时, “必须逐步形成全人类的价值认同与凝聚力, 逐步确立全球意识和全人类利益优先的原则, 以超越国界的全球视角和全球合作去应付这一严重挑战”[10]187。因此, 民族、国家应该摒弃民族主义和利己主义观念, 在追求、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 也要尊重、考虑别国的利益, 本着公平合理、合作互利的原则, 以互谅互让的精神来求得利益的平衡, 为维护人类的长远利益做出自己的贡献。西方发达国家在资本扩张的过程中, 给全球带来了环境污染和生态危机, 应率先承担起自己的全球道德责任。西方发达国家应该站在全人类整体利益的高度, 维护人类社会的长远利益, 在环境资源享用、经济利益获取、环境责任的承担方面, 做出应有的贡献。

　　2015年9月28日,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上发表演讲时, 将人类“共同价值”与“人类命运共同体”联系起来。习近平指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 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11]2017年1月18日, 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演讲时, 再次指出, “经济全球化是历史大势”, 经济全球化导致的发展失衡、数字鸿沟等全球性问题是客观存在的, 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 “中国方案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实现共赢共享”[12]。

　　总之, 在全球性问题面前, 只有集体主义才是扞卫人类共同利益的理性旗帜, 只有集体主义道德精神才是化解人类生存危机的良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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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N].人民日报, 2017-01-20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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